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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︰雙槍鎮場玩的就是個魄力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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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︰ 雙槍鎮場玩的就是個魄力 (1)

“亢!”

結果葉磊還沒來得及摸過去,就先聽到了槍響聲,感覺到情況可能和自己想的不一樣,他率先趴在了地上觀察。

只見漢蘭達車上一名戴著鬼臉面具的男子,正一腳踩在小泰的胸口上,手裏的槍對準了他的額頭。

“說,是誰讓你來整事兒的,只有一次機會!”

“是胡典!城西梟家的胡典!”渾身疼痛極度恐懼之下,精神已經完全崩潰的小泰,沒有半點之前視死如歸的剛硬。

鬼臉面具男俯下身,冷冷地說道:“把你們的計劃一五一十的說出來,你還有機會活著離開!”

“是這樣的,胡典讓我先過來整事,然後……”

一心只想活下去的小泰,爆發出了一股極強的求生欲,對於鬼臉男提出的問題,連任何細節都沒漏下的全盤托出。

“你確定沒有遺漏了嗎?”

“絕對沒有!”小泰表情真誠的一口咬定。

“行!”鬼臉男點點頭,扣動了扳機。

“亢!”

一槍打在小泰的脖頸處,血濺了半米高,人抽搐了好幾下,當場就沒了。

“這些人呢?”手裏舉著把仿五四,站在一旁壓場的短發青年問道。

“小魚小蝦,收拾起來也沒什麽意義。上車,下一站了。”

鬼臉男拉開車門,坐上了駕駛位,很快漢蘭達再次向前疾馳而去。

漢蘭達車上,短發青年摘下口罩偏頭問道:“鵬兒,要不你別去了吧!”

已經摘了鬼臉面具的張鵬,咧嘴笑道:“宇子,你扯什麽王八犢子呢,車上除了兩把短的,就一把沙噴子,就你一人跑人工地上去,對夥不得活剝了你啊!”

坐在副駕駛上的金宇,一臉鄭重道:“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你救的,去幫你把活兒幹了,命哪怕丟了,也是應該的。”

“你可拉倒吧,我至少無牽無掛,你母親還等著你回去養老呢!”雙手握著方向盤的張鵬半開玩笑的點了一句。

結果金宇臉色無比認真的回道:“之前要不是你兄弟幫了我媽一把,我媽水果攤沒了,可能早就餓死了。更何況,出來以後這幾次,你都給我家裏拿了不下五十萬了,反正我也還不起,你雖然啥也不說,可我就當這錢是買命錢了。”

“吱——!”

張鵬踩了一腳剎車,看向金宇,表情嚴肅的說道:“宇子,我把你整出來,是因為我覺得咱倆挺合適的。我拿錢給你,只是看你家裏挺緊張,想拉你一把,這中間不摻雜任何的利益關系,如果說你現在不願意和我一塊兒去,你現在下車,我辦完了送你回去。你如果願意和我一塊去,對面就是擺了龍門陣,咱兄弟齊心也平趟了,行不?”

“艹,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們也得跨過去啊!”金宇笑著回應道。



“M的!總共加起來不需要花半小時的事兒,怎麽小泰現在還沒回信呢?”

站在城西環城公路項目部辦公室的胡典,雙手叉腰,時不時地靠在窗邊瞅上兩眼,試圖看見踏上歸程的皮卡車。

胡典知道小泰這個人鬼精鬼精的,但肯定沒有和對面拉硬的膽量。

也正因為如此,他才選擇了小泰。

小泰也是胡典整個計劃中,最為重要的一環,可以說小泰此行順利與否,直接關系到計劃還能不能進行下去。

工地上那負責人不合時宜的提了一句:“典哥,小泰不會讓對面的人直接整死了吧?都說光年的人格外生性,小泰萬一要是兩句話沒說明白,人直接交代在那兒了,你咋整啊?”

胡典眉頭一蹙,回道:“不可能!就小泰那點尿,跟人家過兩手還行,真拿家夥對拼,我也不能派他去啊!”

雖然胡典嘴上是這麽說,但是一聯想到光年這一年多在城北的所作所為,心裏也直打鼓,稍稍猶豫了片刻後,他轉身就往樓下走。

望著胡典離去的背影,工地負責人低聲譏諷道:“艹!嘴上說的勝券在握,一整起來啥也不是,梟爺怎麽會把這種廢物提上去了……”

“你們幾個,跟我一塊兒上車,往小泰那邊去看看!”

胡典招呼了一聲後,率先拉開了一臺奧迪Q5的車門,鉆上了後座。

幾名馬仔連忙跟上,一分鐘不到的時間,奧迪Q5便駛出了項目部,往城北方向發起了沖刺。

五分鐘後,黑色漢蘭達直接駛進了城西環城公路項目部的小院。

門口一名歪戴著大蓋帽,穿著保安服的小夥湊了上去,問了一嘴兒:“幹嘛的啊!”

張鵬按下車窗,直接把槍管子支了半截出去,冷聲問道:“你看我像幹嘛的啊?”

“唰!”

小夥夾著褲襠,老老實實地走回了自己門口的小房子。

張鵬金宇下車,看著項目部的兩層小樓,擡腿上了樓梯。

“肖總!肖總!來了兩個人,整事兒!對夥帶了槍,我沒攔住!”

小步急走回到門衛室的保安小夥,十分盡職的撥通了工地負責人的電話。

“這踏馬胡典剛走,對夥就上門了?老子人在家中坐,鍋從天上來啊?”

被稱為肖總的負責人,一掛掉電話就沖著房子外頭喊了一嗓子:“對夥來了,都踏馬給我過來!”

“嘩啦!”

“嘩啦!”

很快,坐在肖總辦公室隔壁的七八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紛紛拿起了家夥,往這邊趕。

同時,肖總也開始翻箱倒櫃找自己留著防身的仿六四。

“亢!”

城西這邊的人都還沒來得及集合完畢,剛登上走廊的金宇就已經端著沙噴子扣動了扳機。

“哎喲!”

走在隊伍最後的一名大漢,背後瞬間泛起了一大片血點子,人也隨之栽倒在地。

“全踏馬給我靠邊立正!”

張鵬舉著槍,一槍就打爆了走廊上的燈管,碎玻璃渣子掉了一地。

“你踏馬誰啊?”同樣手裏掐著一把仿六四的肖總,臉色鐵青的吼了一句。

“亢!”

回答他的是金宇手裏的沙噴子。

這一槍,金宇是瞄著肖總下半身打的,鐵片呈扇面擴散,完全沒反應過來的肖總應聲倒地,雙腿上鮮血直流。

“你敢打肖總?”

“艹踏馬,他們就兩把槍,幹死他們!”

這幾位守工地的大漢,都算是梟家的嫡系人馬,他們平常的作用就是為了解決工地上一些小的糾紛。

為了時常應付上級領導的檢查,除了肖總辦公室裏放了一把仿六四以外,其他人使得也就是些刀片子鍍鋅鋼管啥的。

畢竟在城西,梟家就已經是一塊兒不可撼動的金字招牌了,時間一長,在大家的潛意識裏都認為,沒人敢來工地上找事兒。

就因為這種常識性的錯誤,才會出現今天張鵬金宇兩人打上門來,卻無從招架的情況。

“嘩啦!”

“亢!”

“亢!”

戴著黑口罩的金宇,眼神漠然,沒有任何猶豫地再次連續扣動扳機。

最前方三人渾身飆血的往地上一倒,血流了一地。

“誰覺得自己行的,往前一步。”

張鵬再次將槍口平舉,這一次被掃過的人幾乎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。

按對夥這個整法,完全是奔著命來的,在雙方火力不對稱的情況下,不哆嗦的絕對是極少數。

當然,梟家能發展到這個地步,肯定也不缺敢於為組織獻身的選手。

“老子活劈了你!”

一名留著大胡子的壯漢,掄著手裏的刀片子就奔著張鵬砍了過來。

“亢!”

“亢!”

張鵬連打兩槍,壯漢的雙腿接連暴起血霧,感覺下半身失去知覺後,雙腿一軟“噗通”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
“還有沒有覺得自己可以的,有的話,繼續往前走!”

962 張封出獄潛龍升淵

“兄弟,你是求財還是立棍?”

撅地上的肖總,雖然明知道對方是為了什麽事來的,但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了一句。

張鵬扒拉開人群,將槍口按在肖總的太陽穴上問道:“誰是胡典?”

“胡典剛走,和你們來的時間誤差不到五分鐘。”肖總微微擡頭,含恨回道。

張鵬用槍把子對著肖總後腦勺上就是一頓猛砸並罵道:“你再踏馬用這個眼神瞅我一眼,我眼珠子都給你摳出來你信嗎?”

後腦勺滋滋冒血的肖總,栽著腦袋不再與其對視。

“告訴胡典一聲,有本事兒永遠別露面,只要人一出現,我保證送他上西天見佛祖!”

“……”

肖總都快把自己一口牙給咬碎了,才忍住沒再吱聲。

“另外鄭重的告訴你們一下,只要光年在,別管你們是老籃子還是小生荒子,全得瞇著,吱聲就幹倒!要不信我的話,隨時可以試試!今天可以是警告,也可以是開始!”

張鵬話說完,“嘩啦”一聲擼動槍栓,對著肖總的膝蓋就是一槍。

“亢!”

“啊——!”

之前一直忍住沒吭聲的肖總,抱著自己的膝蓋,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嘶吼聲。

“肖總!”

“肖哥!”

幾名壯漢剛準備動聲,金宇“嘭”的一家夥,用沙噴子直接把擺在辦公桌上的青花瓷瓶轟成了粉碎,也讓他們眼中滿含怒意的站在原地沒敢再動。

“你們梟家第一次嘚瑟,我讓你當瘸子,第二次嘚瑟你最少坐輪椅,不可能有第三次,走了!”

張鵬手裏攥著槍,步伐平穩的轉身離去,而金宇則是端著沙噴子,倒退著跟了上去。

“肖哥!”

“肖總,您沒事兒吧!”

張鵬金宇二人剛走,剛剛那幾名沒受傷的壯漢立馬圍了上去。

“胡典,我艹你血馬!!!”肖總大聲罵了一句後,情緒有些低迷的說道:“送我去醫院,快送我去醫院,我整個左腿完全沒知覺了。”

十五分鐘後,不知何人聯系的治保抵達現場,帶隊的正是城西一把的蔣星。

連蔣星都親自到場,也更加可以說明對本次槍擊案的重視,當場便要求工地停止施工配合調查。

至此,胡典計劃無一成功,反而害城西自家的工地停工…



“蔣星,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麽,總之環城公路的項目,絕對不能暫停!”

嘴上說著再也不會管梟家事的城西一把羅區長,這會兒正攥著電話,向蔣星下達命令。

“呵呵!”蔣星笑了笑,慢條斯理的回道:“羅區長,我蔣星身為城西治保分局的分局長,除了要向您負責以外,還要向治保總局負責,同時我還得對社會負責。你這個要求,我恐怕做不到。”

環城公路的項目,不僅各城區包括七城的核心領導層都盯著,羅區長除了是為李梟擦屁股,同時也是為了自己著想。

如果說環城公路的項目不完成,他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,所以才會在這種時候不顧一切的給蔣星施壓,誰知道早就已經從孔局那裏拿了尚方寶劍的蔣星,壓根就沒把他當回事。

“如果你不能妥善處理好這件事兒,我保證讓你哪來的,滾回哪去!”

蔣星絲毫面子都不給的將話頂了回去:“羅區長,做領導的,可以做事兒沒水平,但說話一定要有水平。官方培育了你這麽多年,培訓過無數次,都給你培訓到狗身上去了嗎?就你這種情況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,還能決定我的去留?我站在正義的一方,就不會害怕黑暗中的詆毀,一個黑惡勢力沆瀣一氣的保護傘,來威脅我一個人民的幹部,誰給你的勇氣!”

“啪!”

羅區長將電話一掛,雙手捧起電話機,對著地上狠狠地砸了過去,瞬間,電話機四分五裂。

隨後,羅區長又拿起手機撥通了李梟的號碼,將李梟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。

掛斷電話後,李梟偏頭看向面前一名剃著短寸,穿著一件緊身背心運動褲的男子:“小封,胡典人呢?”

“我押在車庫呢。”

已經從監獄裏活動出來的張封,雙臂肌肉微微隆起,看得出這一年的監獄生涯他也沒荒廢,體格也愈發的壯實,人也變得比之前更加沈穩了。

“過去看看。”李梟扔下一句話,邁步下樓,張封緊隨其後。

地下車庫角落裏,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的胡典,被兩條實心大鐵鏈子死死地捆綁住跪在地上。

李梟居高臨下地問道:“我讓你上位,你上來了。我讓你辦事,你一件也沒辦好,你知道公司受了多大的損失嗎?”

已經被打的眼冒金星的胡典,也沒忘記開口求饒:“梟爺,這都是意外,您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一定……”

李梟看了一眼胡典,打斷了他的話:“難道我之前沒給過你機會嗎?一件事情辦不好,兩件事情辦不好,我現在已經被你逼上了絕路,你知道嗎?”

“……梟爺,再給我一次機會,再給我一次機會!”跪在地上鮮血混合著眼淚鼻涕水一塊兒直流,模樣十分埋汰的胡典,機械性的重覆道。

李梟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後,答道:“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,你要是辦完了,能活下來,我送你出七城。計劃是這樣的……”

胡典聽完了李梟的話,表情略微有些呆滯,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作答。

站在旁邊的張封一聲暴喝道:“梟哥機會都已經給你了,能不能活,你踏馬還得想想啊?!”

“我辦!我辦!”

按李梟的計劃,胡典大概率也會死在行動結束的那一刻。可他如果不辦,那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。

為此,胡典還是選擇了咬牙接下了這個幾乎必死的任務。

“把人松開吧!”張封吩咐了一句兩名負責看守胡典的馬仔,接著又轉頭看向胡典說道::“這幾天,你去哪兒他倆都會跟著你,直至任務完成,明白嗎?”

一對上張封那目光冷冽的雙眸,胡典點頭如搗蒜:“明白明白!”

如果說李梟作為龍頭,是整個梟家的大腦,那張封就是梟家最為鋒利的那把長刀,如今張封出獄,猶如潛龍升淵。

在之前接手天宮安保的時候,胡典自認為已經達到了和張封同樣的高度,可真當兩人對上的時候,他才發現自己還是曾經那個狗屁不是的小籃子。

走出地下車庫,李梟隨口問了一句:“在工地幹活的那兩人,有頭緒了嗎?”

張封坦言道:“暫時還沒有,官方很多人已經不願意幫我們去查了,我們能用的手段有限。而且按照資料,光年集團在無人管轄區裏還有一大幫亡命徒,想要查起來究竟是誰幹的,難度很大。”

李梟點點頭表示認可:“那這件事兒,你先不去管了,回頭你聯系一下城北駐防這邊的人,告訴他,這段時間無論中青年只要資料有問題的,即便辦理了臨時通行證的,也一律不得放進來!我們至少要從源頭上遏制住對方!”

“好!”張封先是應了一句,很快又問道:“梟哥,就咱目前這個情況,城北駐防那邊怕是不會給我們這個面子吧?”

李梟早有準備的回道:“我很快會發一份關於那邊劉處長的資料給你,他要是老老實實幫我們幹活,那萬事皆休。如果他不願意幹,你直接把資料拍到他桌上。人自己都不要臉了,就不能怪我們玩的埋汰了!”

963 還有一顆釘子

給張封交代完任務,有些煩躁的李梟回到辦公室,端起茶缸一飲而盡,並將茶葉倒入口中一齊咬碎,表情盡顯猙獰。

主帥無能累死三軍,胡典這步棋走錯,也讓原本還占據一定優勢的梟家變得如芒在背。

見李梟如此急躁,形如鬼魅般的阿俊忽然冷不丁冒了出來,輕聲說道:“梟哥,其實我們還有一步棋沒走。”

“什麽棋?”李梟皺眉問了一句。

阿俊張口解釋道:“阿承之前在光年埋了個釘子,叫王啟豪,他現在就在城北環城公路的項目組,除了葉磊張志陽以外,他算是工地最高層了。”

李梟瞬間眼前一亮,馬上回道:“就是那個叫老金的,安排進光年的?”

關於光年集團的資料,李梟絕對沒少做功課,所以阿俊一開口,他就明白了這枚棋子的重要性。

阿俊點頭應道:“對!只要我們手裏還握著王啟豪,在工地項目上我們就占主動,蔣星他無論如何折騰,頂多就是拖延我們幾天的工期。但是我們只要把王啟豪一引-爆,城北的公路的項目整個都得炸癱瘓!”

“嘩啦!”

李梟稍作思索後,猛地站了起來沈聲說道:“如果還有這麽一枚棋子在,那他發揮的作用就不僅僅是工地的項目了。”

阿俊被李梟拿話一點,瞬間通透,忙接過話茬問道:“梟哥,你的意思是那個叫老金的?”

“對!既然都要整死,那就有一個算一個,先收點利息吧!”李梟的眼中再次流露出了那種所向披靡的神色。



放著舒緩爵士樂的小酒館內,曾銳易達葉磊圍坐在一張小圓桌前。

半個小時前,他們才剛剛結束了一場和環城公路項目驗收官員的飯局。

要是擱在一個月以前,光年正如日中天的時候,像這種所謂的“小鬼”,壓根不需要曾銳等人親自作陪。

但現在時局發生了變化,本著“小心駛得萬年船”的思路,曾銳等人不但給足了面子,還給足了銀子。

環城公路的項目,本就是保質保量完成了,論質量絕對沒的說。

可飯後,易達還給三位甲方人員,一人塞了一張二十萬聯邦貨幣的銀行卡,無他,就為了最後能夠完美驗收。

像這種虛與委蛇但又不可或缺的飯局,自然是吃不出什麽名堂來的,都覺得有些沒盡興的三人,就來到了這家常來的小酒館。

“嘭!”

三人一齊碰了個杯,曾銳便朝著葉磊豎起了大拇指,稱讚道:“到底是我磊哥,點子不但多,還足夠騷!這李梟一下子偷雞不成蝕把米,估摸著鼻子都能氣歪!”

葉磊撓了撓頭,有些感嘆的說道:“我也沒想那麽多,那兩好漢的話我只聽了個大概,我琢磨著有棗沒棗先打一桿子再說,算好了時間就打了個電話給治保,誰知道還真成了!”

“你這不但打了棗,還打的人李梟滿身跳蚤了。光是環城公路的項目停工,這件事兒就夠他喝一壺了,我沒猜錯的話,包括他上面的領導,都該受不了了。”易達也在一旁附和道。

忽然,曾銳收斂了臉上的笑容,表情嚴肅的問了一句:“磊哥,你真沒看出來,出手的是誰嗎?”

葉磊搖著腦袋回道:“對方捂得太嚴實了,加上又隔著面具口罩,聲音我也沒太清楚。如果非要說和誰相似的話,我覺得那動作模樣和鵬兒有點像!”

“鵬鵬!”

曾銳若有所思地應了一句,立即撥通了張鵬的號碼。

電話接通,曾銳將揚聲器打開,張口就問道:“鵬兒,你在哪呢?”

“我和小珊在商圈這邊一影樓談結婚照的事兒呢,這擺酒也沒幾天了,我照片總得搞幾張吧!”

張鵬那邊的環境很安靜,聲音也很清晰。

“那你下午在哪呢?”曾銳又多問了一句。

“我下午滿大街晃悠,想挑個滿意點的影樓啊!你也知道這小姑娘沒別的要求,就想把自己穿上婚紗,一輩子中最美的那一刻呈現出來。”

“行,那沒事兒呢,你忙吧!”

張鵬反問了一句:“怎麽了,有事昂?你這說話說一半,小心雞兒爛啊!”

曾銳笑著齜牙回道:“沒啥事,我就看你要什麽口味的皮炎平,回頭給你雞兒做做保養!”

“去你妹的……”

張鵬那邊率先掛斷了電話。

見電話掛斷,葉磊端起酒杯嘬了一口,問道:“不是鵬鵬?”

曾銳眼中的精光一閃,語氣篤定的回道:“不出意外的話,就是他!”

“對!”兩人之間的對話,易達也聽了一清二楚,當即表示道:“他壓根就沒在影樓,小珊要真坐在他旁邊,就剛剛不可能不說兩句話。”

“不說了,隨他去吧!反正還過幾天他就結婚了,只要結了婚,我們哪怕是翻臉也先把他整走,遠離了這場是非再說。”

曾銳扔下了這麽一句話,率先舉起了酒杯。

這酒一喝就喝了將近兩小時,啤酒是拿了一打又一打,就連當過多年雞媽媽的葉磊,都覺得自己有點力有不逮。

曾銳眼神也略微有些迷離,看人都快看不清了。

唯獨易達的臉色只是略微有些紅潤,整個人顯得精神狀態都還挺不錯。

就在曾銳和葉磊心裏都已經打退堂鼓了,易達又端起酒杯招呼道:“來來來!難得有機會,咱磊哥賞臉和我們一塊兒喝兩杯酒,磊哥!咱一塊兒整一個!”

“達哥!我叫你達哥了!咱喝酒就喝酒,沒必要一次喝到永垂不朽吧?過幾天鵬兒結婚,你還怕咱沒機會喝酒嗎?”

看著那碩大的紮啤杯,葉磊的內心也有些小崩潰。

易達舉著酒杯笑著說道:“有道是,人生得意須盡歡,莫使金樽空對月!且不說磊哥略施手段就讓李梟栽了這麽大個跟頭,光是磊哥您現在和我們一塊兒重新搭夥幹活,就值得我敬你一個吧!”

“得得得!你別跟我拽詞了,你讀書多,我不跟你爭,這杯酒我先喝了昂!”

葉磊也舉起紮啤杯,仰頭一飲而盡。

當易達再次將紮啤杯倒滿,並把目光轉向曾銳時,曾銳感覺自己褲襠漲的都快爆-炸了,連忙眨了眨眼道:“我去放個水,馬上就回來!”

“我也去,我也去!”張鵬也跟著起身,兩人一塊兒往廁所走了過去。

五分鐘後,等兩人回到圓桌旁,只見三杯酒都已經倒滿。

“咕隆!”

曾銳打了個酒嗝,有些大舌頭的問道:“達哥,你這腿也還沒好,醫生都不建議喝酒,你非這樣整幹啥啊!”

易達點了根煙,輕聲回道:“行,我大哥都發話了,咱就喝完這一杯就不喝了,嘮會嗑就回家,行不?”

“行!那咱啥也不說了,都在酒裏了!”

見總算把易達這酒魔子勸住,曾銳主動舉起了酒杯。

又過了五分鐘,曾銳已經趴在圓桌上呼呼大睡了,葉磊也有些睜不開眼,正強打著精神和易達嘮嗑。

“磊哥,我請你幫忙盯的人,盯的怎麽樣了?”

葉磊雖然喝了不少酒,但思路還算清晰的回道:“沒發現什麽大問題,他在工地也認真負責,聽說現在和大家都相處的挺好,志陽經常有問題還會找他一塊兒商量。”

“沒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,我算了一下,他在光年這大半年,有數的沒數的錢大概拿了能有一百五十萬左右,可他卻全款在城東城南買了兩套不下一百二十平的房子,還有一個青年大街六十多平的臨街門面,你覺得就現在的物價,他能買得起嗎?”

葉磊原本還有些迷糊的雙眼瞬間明亮:“你的意思是,他背後還有人?”

易達點頭道:“對!人,你繼續盯著,適當情況下,我會給你準備點東西,借他的手,往外面透一透!”

“明白!”

“行了,酒也喝的差不多了,咱撤吧!”

葉磊好心問道:“好,要我送你們不?你這大哥喝的跟死豬似的,被人割兩腰子恐怕都醒不來,你這小體格怕挺難整回去!”

易達笑著回了一句:“沒事兒,大廖在門口等著呢,我倆收拾他一個,輕而易舉!”

“……”

喝完酒,葉磊打車回了工地,易達和大廖一塊兒攙扶著曾銳上了車,回到城北的房子裏。

964 一切都是為了光年

大廖將曾銳的衣服脫下,又用濕毛巾細心的擦拭了一遍。

忙活了一大通,滿頭大汗的大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小聲說道:“達哥,這邊的事兒我整完了,就先回去了?”

“行!”

易達也已經洗漱了一番,臉上的潮紅減退了不少,雙目清明,絲毫不見醉意。

大廖很快下樓,開著車離開。

“啪嗒!”

大廖走後,易達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,坐在曾銳的床邊默默吮吸。

“呼!”

香煙燃盡,易達吐出了一大口煙氣,將煙頭反覆碾壓,按滅在了煙灰缸裏頭。

易達看向曾銳,輕聲說道:“哥,誰害你,我都不能害你。我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大家為了光年,你能相信我嗎?”

“……”

回答易達的,只有曾銳那富有節奏感的輕微呼吸聲。

坐在原地思索了半天,似乎好不容易作出決定的易達“唰”的一下站了起來,朝自己的房間內走去。

很快,再次返回曾銳臥室的易達手裏握著一張早已打好的股份轉讓協議,以及一盒用來摁手印的紅印泥。

曾銳的簽名,易達已經嘗試過無數次了,雖然說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略微細節上的區別,但大致上已經很難分辨了。

易達拿著黑色的中性筆,在股份轉讓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,再蓋上手印後,又簽下了曾銳的名字,並扶著曾銳的右手按下手印。

做這一切,總共花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,而對易達而言就好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。

任務完成,感覺渾身力氣都已經被抽幹的易達,坐回了曾銳房間內的小沙發座上,喘著粗氣。

今晚的酒局,葉磊只不過是個不明真相的陪客。

論酒量,易達知道自己遠不是曾銳的對手,所以喝酒之前他就已經服用過醒酒藥了,雖然吃完藥會有些頭部鎮痛,但至少可以保持清醒。

另外,他還準備少量的迷-藥,在曾銳和葉磊兩人上廁所的時候倒進了曾銳的紮啤杯。

迷-藥的藥性很強,足夠曾銳睡到明天中午。

而這一切,就是為了能夠順利的將曾銳手裏的股份拿到手。

良久後,緩過神來的易達撥通了一個沒有備註姓名的號碼。

“我這邊該辦的事兒,都已經辦完了。但如果,你現在想法有改變,我們還能夠停下,你明白嗎?”

電話那頭的聲音略顯稚嫩,但格外親切,極為灑脫的說道:“達哥,你說當初要是沒有你們,我是不是早都已經死了?跟著你們這兩年,我好吃好穿,現在需要我了,我做點事兒,不是應該的嗎?”

易達再三確認道:“你確定嗎?開始了,可就沒有回頭路了!”

對方語氣輕松的反問了一句:“哥,大廈將傾,連你都不能幸免,那我有什麽舍不出去的嗎?”

“咱倆不一樣!你還小,你還年輕,你還有很多路可以選擇!”

說著說著,一向沈穩的易達情緒也略微的有點激動,但為了不吵醒曾銳,他極力的控制壓低音調。

“哥,你別說了,我已經決定了,你就放開了整吧!”

對方也給了易達一個準確的答覆。

“唉!”

長嘆一聲後,易達掛斷電話,走到窗邊看著萬家燈火,眼中閃過了一絲決絕。

翌日一早,大廖在覆式樓樓下接上了易達,直奔光年集團。

有些頭痛的易達揉著太陽穴,眼神中夾雜著一絲焦慮。

以往的他做事兒,出發點都是為了整個公司謀取最大的利益,都需要反覆思考,謀而後動。

但這一次,情況有些特殊,也讓他心神不寧。

到了公司後,易達通知公司法務負責人,將股份轉讓協議遞了過去。

“老白,你確認一遍合同有沒有問題。”

這份股份轉讓協議,易達已經提前咨詢過律師,確定了它的法律效應,眼下只不過是走個流程罷了。

“是!”

老白作為光年集團的法務負責人,是易達之前通過獵頭公司花了大價錢物色來的。

因為老白身份的特殊性,也讓他在絕大部分時候都是板著一張臉,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。

如果說,整個公司內他最聽誰的話,那非易達莫屬了。

恭恭敬敬從易達手中接過協議的老白,一字一句地仔細翻閱,只不過越看眉頭也越是緊皺。

直到看完全文,老白猶豫了再三後才開口說道:“易總,您這個東西,有點不符合流程吧,按規定應該要先召開股東會決議的。”

“啪!”

易達從抽屜中取出了一份提前準備好的股東會決議,上頭曾銳易達張鵬老趙老金葉磊的名字,都已經一一簽下,並蓋好了章。

“你看看,這份股東會決議有問題嗎?”

按理說,每一次股東會決議,身為公司法務的老白都應該出席。

可他之前並沒有接到過相關的會議通知,更沒有參加會議,所以對易達出示的資料保持著極大的懷疑。

“你看一看這份股東會決議有問題嗎!”

易達再一次重覆,並加重了語氣。

老白嘴角微微抽動,關於光年集團的風言風語他這段時間並沒有少聽,仔細思考了一番後,他已經大概知道易達是想要幹什麽了。

但本著對工作負責的原則,老白還是硬著頭皮回了一句:“易總,您這樣兒不符合流程,萬一被查出來,可是要承擔相應法律責任的!而且,我並沒有接到伍董的電話…”

“呵呵!”易達輕笑了兩聲,臉上流露出了相當無所謂的笑容,問道:“你要是不相信我,完全可以現在撥打伍董的電話詢問。另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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